（7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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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72）
後來想起這段時間，聞兮都覺得和做夢一樣。
星光和耀輝兩家經紀公司，平時就愛互相使絆子，這次借著Sammy的由頭，兩家徹底放飛自我、向公眾展示了一下娛樂圈《真實的商戰》。
起先是互潑臟水、互相拆臺的基操，雙方都在拼命揪對方言論裏的錯誤、好把對方在公眾面前信譽值清零。
這是公關學裏一個基礎的理論，叫“番茄理論”。
一個小販手裏一籃番茄，喊著“賣水果嘍”。
路人說：“你這不是水果，你這分明是一籃番茄，番茄不是水果。”
小販和路人在爭論番茄是不是水果，冷不丁從籃子最下面拿出一個蘋果：“我這裏分明有一個蘋果，你怎麽說我不是賣水果的？”
通過推翻對方所有論點中的一個，來推翻他整個人的誠信度、讓公眾對他的可信度大打折扣。
這招在法庭上沒什麽用，但是娛樂圈不講法律，娛樂圈講的是如何操控人心。
聞兮帶Sammy那麽久，當然知道他最多的料。
本來兩邊勢均力敵，正當公眾對他們“你答應我的沒做到”“明明是你自己糊”的互吐唾沫行為失去興趣的時候，Sammy那邊爆了個大瓜。
他爆出一張抑郁癥的診斷書，字裏行間暗示自己受過性騷擾，星光和經紀人要求他陪權貴喝酒吃席，連公司裏的老阿姨、媽媽桑都會通過職務之便對他上下其手，他根本不敢反抗。
這次在微博鬧提前解約，也是為了從這種□□壓迫中解脫出來。
這可不僅僅是經濟糾紛了，這可是桃色新聞。不管是誰，大眾永遠對□□裏那點破事充滿窺探欲，原本已經降下的熱度被他這一條微博重新點燃。
Sammy和耀輝那邊的操作太騷了，別說是她，就連阿曼達這樣浸淫娛樂圈多年的、良心早已餵狗的人，也覺得對方操作匪夷所思。
聞兮冷笑連連，公司裏的老阿姨、媽媽桑？這說的就是她？她倒要看看這個Sammy能怎麽汙蔑她！
事實證明，人心比她想得還要壞。
Sammy自己沒動作，某營銷號自稱接到投稿，發出了一張3to4的vocal的路透。
路透中的vocal被一個身穿羽絨服、臉戴口罩的女子摟著脖子，雖然舉止親昵，但他在照片中卻面露惶恐。
聞兮定睛一看，那女的正是她自己！
她仔細回想，這分明是去年年底微博的活動散場時的衣服。因為很成功，她和vocal邊走邊說笑，一時開心她才摟了他一把。
而他當時給她添油加醋講了個笑話，表情豐富，這才被抓拍到了這個驚恐的表情。
聞兮咬牙切齒地想，原來去年他就拍了這照片又或是視頻，拍的時候大概就想著將來會有用了吧？甚至那時候已經想好要汙蔑他們了。
她是Sammy經紀人，他埋怨她無能她可以理解；可是vocal這人單純沒有心機，真心把他當成前輩和哥哥，他就這樣對待崇拜自己的同事？
惡心！
Vocal原本還替他求情，忽然炮火對準了他，整個人都傻了，不知所措。
聞兮倒是無所謂，反正這麽多年，她早就被粉絲罵習慣了。
這種桃色緋聞，澄清是肯定要澄清的。
但是歹毒之處在於，不好澄清。
不管怎麽澄清，都會被對方引導為“公司脅迫”。
屬於明知前面是坑也得硬著頭皮跳，無非就是跳坑姿勢不同而已。
聞兮和公關團隊尚在斟酌用詞，不到一個小時，營銷號又來組合拳。
這次更奇葩。
有營銷號洗稿，把星光旗下所有藝人這些年的活動收集起來，挑出他們和異性、甚至同性大佬的合影一一點評。
只要表情被抓拍到一絲不太對，或者肢體有一丁點接觸的，統統被捕風捉影、成了星光與權貴□□交易的證據。
可一般人相處哪能一直做好表情控制？或者一丁點肢體接觸都沒有？
這實在太惡毒了，這就是先畫靶再射箭，先認定你有這個罪名，再要求你自證清白。
聞兮惡狠狠地想，我澄清你媽個頭。
轉念又一想，這耀輝也太心急了，分明是想把星光幾個當家頭牌統統抹黑、一網打盡。
短短幾個小時，造謠抹黑添油加醋的，星光傳媒儼然成了新時代的娛樂圈窯子淫窩，真真假假、有的沒的都來摻和兩腳。
連岑嘉兆、俞娜、黃嘉南這樣與此次事件毫無關聯的，也逃不過。
尤其是黃嘉南，剛剛經歷過刪戲風波，他的黑粉正是手熱的時候。
他有個特別大的黑號，叫“嘲蝻bot”，封也封不完，已經開到25個號了。這黑號趁機收集他和年長的人的合影，各種無中生有指鹿為馬的。
本來在黑粉口中他是父母不祥的小三生的，現在又變成了權貴的玩物，多重身份又精彩。
他的粉絲原本看戲，現在卻受此無妄之災，忍無可忍，艾特星光和阿曼達罵。
“TMD當初粉他的時候說是資源咖，我就沒見過這麽慘的資源咖，戲份戲份保不住、名譽名譽也保不住，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被攻擊造謠？！”
“@星光Media，你們到底行不行了？到底告不告黑、能不能保護他？不能就趕緊滾蛋，別拖累彼此了好嗎？！”
……
整個公司亂成一團，各家團隊都忙著發通稿和律師信。
渾水摸魚哪裏那麽容易？星光的幾位天王天後都是混跡多年、又有實力和作品傍身，他們哪是幾條捕風捉影的黑通稿就能抹黑的？
聞兮在公司整整三天，衣不解帶地守著電腦，實在撐不住了，輿論場終於打得差不多了。
第四天蒙蒙亮的時候她要請假回家睡覺，天塌了她也要睡覺。
關掉所有通訊設備，不設鬧鐘，她狠狠睡了一覺。
醒來後餓得要死，邊洗漱邊點外賣。
邊吃邊看工作群。
俞娜那邊通過工作室發了個律師函，還告了幾個轉發最多的營銷號，娛樂圈標準操作。
岑嘉兆人在國外也中槍，他很認真地手寫一封對公眾的信，希望大家對藝人寬容一些，不要這樣惡意揣測無辜的人。
黃嘉南最直接，他用本人的賬號轉發了那個“嘲蝻bot25”，正文只有兩個字——
“無聊”
忍不住笑出聲，還是那個脾氣。
臭得要死。
繼續吃飯，越吃越覺得不對，再拿手機定睛一瞧——
他發布這條微博的IP地址，是H市？
他從法國回來了？
她楞在原地盯著IP出神，此刻正好門鈴響了，她怔怔地拿著手機去開門。
她以為是奶茶外賣，打開門，沒想到卻是緋聞男主現了真身。
黃嘉南一身黑色，沒做造型的半長頭發垂在額前，雙手插著兜，閑閑地站在樓梯口。深邃的眼神投到她臉上，冷靜而深沈。
見她傻乎乎地楞在原地，他上下打量她一眼，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，然後打了個響指：“行李。”
啊，什麽行李？
他看都不看地越過她進屋，她這才發現他剛才站的地方還有個行李箱。
……哦，是讓她拿行李。
她幾乎沒多想、條件反射似的把行李箱拎進來。
他坐在玄關的腳凳上脫鞋，掃視一圈後淡然說：“和以前一個樣，都不帶變的。”
聞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聽他的話。
她早就不再是他的生活助理了。
於是她沒好氣地把箱子一摔：“我又沒讓你來。”
說起來，他就來過一兩次，居然還記得她家的地址……
他脫完鞋子，掃了眼身邊，然後轉向聞兮。鞋櫃上當然沒有男士拖鞋，聞兮楞了楞，從櫥櫃裏找了很久，拿出一雙拖鞋放他面前。
她剛拿出來，就有些後悔。
黃嘉南見到她手裏的鞋子，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角度。
他挪開視線，聲音有點啞：“這麽舊的鞋子，居然還沒扔掉……”
以前他第一次來她沒準備，這雙還是她專門下樓買的。
分開這麽多年，大掃除過幾次，一直沒扔。
她真是痛恨自己。
“嫌破就別穿。”
他無聲地笑了一下，自嘲一樣，然後穿上拖鞋。
她這才想起來：“你怎麽忽然回來了？跟著你的人呢？”
他沒回答，還是用那種漠然又探究的眼神打量她，像是一眼看穿她心底似的。
許久，垂下眸：“我讓他們回去了。”
二人估計都想起了往事，一時有些沈默。
她去給他倒水。
他在她身後，忽然輕笑一聲：“我想了下，還是要見一見當年潛規則我的人。萬一你要是把當年的事爆出去，我就算欺騙粉絲了。”
當年……
潛規則……
她潛規則他？？？
她不可置信地回頭，卻眼前一黑、迎頭撞上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胸口！
杯子摔倒在地，碎片和水濺落一地。
滾燙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和嘴角，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。
她又慌又亂，對這種事像是理所當然，又像完全沒準備好。
她嗚咽著掙紮起來，他停下來，粗糲的手掌捧著她的下巴，昏暗的燈光中眼眸亮得驚人，像是有火在燒。
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，房間裏似乎有火星子。
“不想做就推開我，我現在就走。”
她知道，他是認真的。
她真的很想他。
於是她湊過去，親在他的嘴角。
太久沒做了，真的疼，他又像報仇一樣，動作裏透著狠勁。
最後迸發，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上來，咬住他的肩膀。
他也不客氣，報覆一般回咬在她脖頸上。
……
事後他抱她去淋浴，水淋在那個位置時她不由地縮了一下，伸手一摸，居然流血了。
她迷迷糊糊地想，他可真夠狠啊，就這麽討厭她嗎？
他垂著眸，在她身後穩穩地扶住她，擡手將點點血跡沖幹凈，任勞任怨地把兩人收拾妥當然後抱她回去。
她有點喘不過氣，但實在筋疲力盡。看看他近在咫尺的鼻峰，心想算了，先這樣吧，這樣就挺好的。
明天再說，萬事明天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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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先是互潑臟水、互相拆臺的基操，雙方都在拼命揪對方言論裏的錯誤、好把對方在公眾面前信譽值清零。
這是公關學裏一個基礎的理論，叫“番茄理論”。
一個小販手裏一籃番茄，喊著“賣水果嘍”。
路人說：“你這不是水果，你這分明是一籃番茄，番茄不是水果。”
小販和路人在爭論番茄是不是水果，冷不丁從籃子最下面拿出一個蘋果：“我這裏分明有一個蘋果，你怎麽說我不是賣水果的？”
通過推翻對方所有論點中的一個，來推翻他整個人的誠信度、讓公眾對他的可信度大打折扣。
這招在法庭上沒什麽用，但是娛樂圈不講法律，娛樂圈講的是如何操控人心。
聞兮帶Sammy那麽久，當然知道他最多的料。
本來兩邊勢均力敵，正當公眾對他們“你答應我的沒做到”“明明是你自己糊”的互吐唾沫行為失去興趣的時候，Sammy那邊爆了個大瓜。
他爆出一張抑郁癥的診斷書，字裏行間暗示自己受過性騷擾，星光和經紀人要求他陪權貴喝酒吃席，連公司裏的老阿姨、媽媽桑都會通過職務之便對他上下其手，他根本不敢反抗。
這次在微博鬧提前解約，也是為了從這種□□壓迫中解脫出來。
這可不僅僅是經濟糾紛了，這可是桃色新聞。不管是誰，大眾永遠對□□裏那點破事充滿窺探欲，原本已經降下的熱度被他這一條微博重新點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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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透中的vocal被一個身穿羽絨服、臉戴口罩的女子摟著脖子，雖然舉止親昵，但他在照片中卻面露惶恐。
聞兮定睛一看，那女的正是她自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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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兮倒是無所謂，反正這麽多年，她早就被粉絲罵習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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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兮惡狠狠地想，我澄清你媽個頭。
轉念又一想，這耀輝也太心急了，分明是想把星光幾個當家頭牌統統抹黑、一網打盡。
短短幾個小時，造謠抹黑添油加醋的，星光傳媒儼然成了新時代的娛樂圈窯子淫窩，真真假假、有的沒的都來摻和兩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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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TMD當初粉他的時候說是資源咖，我就沒見過這麽慘的資源咖，戲份戲份保不住、名譽名譽也保不住，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被攻擊造謠？！”
“@星光Media，你們到底行不行了？到底告不告黑、能不能保護他？不能就趕緊滾蛋，別拖累彼此了好嗎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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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天蒙蒙亮的時候她要請假回家睡覺，天塌了她也要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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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後餓得要死，邊洗漱邊點外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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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娜那邊通過工作室發了個律師函，還告了幾個轉發最多的營銷號，娛樂圈標準操作。
岑嘉兆人在國外也中槍，他很認真地手寫一封對公眾的信，希望大家對藝人寬容一些，不要這樣惡意揣測無辜的人。
黃嘉南最直接，他用本人的賬號轉發了那個“嘲蝻bot25”，正文只有兩個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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臭得要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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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從法國回來了？
她楞在原地盯著IP出神，此刻正好門鈴響了，她怔怔地拿著手機去開門。
她以為是奶茶外賣，打開門，沒想到卻是緋聞男主現了真身。
黃嘉南一身黑色，沒做造型的半長頭發垂在額前，雙手插著兜，閑閑地站在樓梯口。深邃的眼神投到她臉上，冷靜而深沈。
見她傻乎乎地楞在原地，他上下打量她一眼，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，然後打了個響指：“行李。”
啊，什麽行李？
他看都不看地越過她進屋，她這才發現他剛才站的地方還有個行李箱。
……哦，是讓她拿行李。
她幾乎沒多想、條件反射似的把行李箱拎進來。
他坐在玄關的腳凳上脫鞋，掃視一圈後淡然說：“和以前一個樣，都不帶變的。”
聞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聽他的話。
她早就不再是他的生活助理了。
於是她沒好氣地把箱子一摔：“我又沒讓你來。”
說起來，他就來過一兩次，居然還記得她家的地址……
他脫完鞋子，掃了眼身邊，然後轉向聞兮。鞋櫃上當然沒有男士拖鞋，聞兮楞了楞，從櫥櫃裏找了很久，拿出一雙拖鞋放他面前。
她剛拿出來，就有些後悔。
黃嘉南見到她手裏的鞋子，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角度。
他挪開視線，聲音有點啞：“這麽舊的鞋子，居然還沒扔掉……”
以前他第一次來她沒準備，這雙還是她專門下樓買的。
分開這麽多年，大掃除過幾次，一直沒扔。
她真是痛恨自己。
“嫌破就別穿。”
他無聲地笑了一下，自嘲一樣，然後穿上拖鞋。
她這才想起來：“你怎麽忽然回來了？跟著你的人呢？”
他沒回答，還是用那種漠然又探究的眼神打量她，像是一眼看穿她心底似的。
許久，垂下眸：“我讓他們回去了。”
二人估計都想起了往事，一時有些沈默。
她去給他倒水。
他在她身後，忽然輕笑一聲：“我想了下，還是要見一見當年潛規則我的人。萬一你要是把當年的事爆出去，我就算欺騙粉絲了。”
當年……
潛規則……
她潛規則他？？？
她不可置信地回頭，卻眼前一黑、迎頭撞上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胸口！
杯子摔倒在地，碎片和水濺落一地。
滾燙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和嘴角，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。
她又慌又亂，對這種事像是理所當然，又像完全沒準備好。
她嗚咽著掙紮起來，他停下來，粗糲的手掌捧著她的下巴，昏暗的燈光中眼眸亮得驚人，像是有火在燒。
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，房間裏似乎有火星子。
“不想做就推開我，我現在就走。”
她知道，他是認真的。
她真的很想他。
於是她湊過去，親在他的嘴角。
太久沒做了，真的疼，他又像報仇一樣，動作裏透著狠勁。
最後迸發，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上來，咬住他的肩膀。
他也不客氣，報覆一般回咬在她脖頸上。
……
事後他抱她去淋浴，水淋在那個位置時她不由地縮了一下，伸手一摸，居然流血了。
她迷迷糊糊地想，他可真夠狠啊，就這麽討厭她嗎？
他垂著眸，在她身後穩穩地扶住她，擡手將點點血跡沖幹凈，任勞任怨地把兩人收拾妥當然後抱她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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